我是一颗小卜

【Partner In Crime】ABO 坤廷 贾正

蔡徐坤从街对面的快餐馆大笑着跑出来,肥胖的白人老板高声咒骂着,挥舞着一把猎枪跟尖叫的女服务生一起卡在狭窄的店门口,两个人挣扎起来的力气把门框上的玻璃震得咣咣作响。蔡徐坤抱着抢来的汉堡和钱刚刚钻进车门,就扔了一副镶着银质长链的眼镜到朱正廷怀里:“宝贝,生日快乐!”

朱正廷惊喜地拿起眼镜,迫不及待伸出头对着后视镜在自己脸上比划。

蔡徐坤熟练地发动汽车,这是一辆黑色的四汽缸福特,早在两个小时前他揽着朱正廷大摇大摆地走进快餐馆的时候就看上了这辆车,现在嘛……他突然又觉得这辆车开起来太老气。

黑福特把老板的咒骂甩在后面一骑绝尘,路口拐弯的地方还刮到了一辆白色敞篷,黑色的油漆在车门上划过一道深深的痕迹。

“喂!那是我最喜欢的一辆!”朱正廷叫起来:“你能不能有点品位!”

“那辆我们已经开了一个星期了宝贝,”蔡徐坤把油门踩的更猛了:“乖,等回了白街,我就到老约翰那里卖了这辆老头车,攒一攒钱,咱们买一辆新的!”

朱正廷不高兴地哼了一声,随手就扯掉了蔡徐坤黄色杂毛里藏着的墨镜,二话不说扔出车窗。墨镜被扔到德州沙漠不知道哪个仙人掌堆里的Alpha少年大笑起来。落日的余晖把达拉斯市西小镇外的沙漠照成燃烧的红色,朱正廷看着窗外干燥而滚烫的沙漠,仿佛嗅到了蔡徐坤身上那股,烈性麦芽威士忌的味道。

他有点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因为还没分化的缘故,蔡徐坤即使抢到了酒也不给他喝,明明之前还是个处处都要自己拉扯着、连面包都不敢偷的小屁孩,现在倒仗着自己抢先分化成alpha对着哥哥管教起来。朱正廷生气了,觉得自己只扔了那副破墨镜真是便宜了他。

人还小但脾气不小的朱正廷深呼吸准备对蔡徐坤采取措施,随后就愣了一下:是真的!真的有那股味道!

他意识到不对回过头,才看见蔡徐坤靠车门一侧的腰部衬衫颜色很重,太阳落山得快,早在蔡徐坤上车的时候他就已经有点看不清衬衫的花色了,更何况蔡徐坤还抱着满满一纸袋的食物,想起来他从店里跑出来的前几分钟那几声枪响,朱正廷大叫:“停车!停车!”

“安静一点宝贝,”蔡徐坤的脸色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看得出来有些发白:“应该没事,只是擦了一下,就一点血。”朱正廷的脸色比他的还要苍白,嘴唇都在抖:“停车蔡徐坤,我不想回了家就得给你在树底下挖坑。”

“我让你停车,你听到没有。”

“宝贝,乖,马上就到家了。”

 

19岁的alpha硬是扛着伤一路开到了白街的最里面,朱正廷咬着牙把蔡徐坤往屋子里搬,已经分化了两年多的alpha比起他这个还没分化的21岁未成年要重得多,好在朱正廷从小到大带着蔡徐坤这个弟弟流浪在美国,卸过码头,搬过沙子,在白街安顿下来还打过不知十几次群架,身体素质比起同岁还没分化的男生强,至少力气大。

蔡徐坤在朱正廷确认过的确是子弹擦过的伤口,而且全身没了别的枪眼之后,直接被扔在破烂的沙发上,疼得他哀叫起来:“疼啊,宝贝,你温柔点。”

温柔个屁!我又不是Kate那样的Omega!

朱正廷熟练地清洗伤口,消毒,上药,包扎,蔡徐坤早就又累又困地睡过去了,全然不知朱正廷对着所剩无几的绷带犯了难。把自己的衬衫撕成布条洗净,又在热水里烫了几遍,放在熨斗上等着烤干,忙活好了这些事朱正廷想去看看弟弟的被子有没有盖好,结果刚刚进了客厅就看见蔡徐坤的脸红成了虾。

朱正廷急忙拆了简单包扎的绷带,伤口已经肿起来还有点发烫,一副像是感染了的症状。

再次清洗了伤口,又倒了最后的一点酒精消毒,感染的症状并没有好转,蔡徐坤已经开始说胡话,这个地步弄得朱正廷手足无措,慌忙拿了外套就想出去找医生,刚刚冲到门口就停住了脚步。

不行,不能叫医生,今天他们刚刚抢了镇子几公里外的店还交了火,就算是现在的警察不管事,还在发烧的蔡徐坤也不能冒这个风险。那些拿过学历的医生哪里是好相与的,一旦被捅到警察局去,他们两个亚裔,不关个几个月也得挨几顿毒打。

他和蔡徐坤自小野惯了,小伤小病哪里去找过要钱的医生,朱正廷咬了咬牙,冲回卧室从柜子的夹层里掏出十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又掖了掖还睡在沙发上的蔡徐坤的被角,披上外套出了家门。

折腾到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朱正廷裹紧外套,快步跑过白街早已倒闭的银行和餐馆,最近的一家药店在两个街外,他又不敢招摇地开今天刚抢的黑福特,达拉斯市西镇是个小地方,或者说整个德克萨斯州乃至美国在这个时代都没什么繁华可言,两个街区跑过来,根本没有人影。

“我要买消炎药。”朱正廷撞进药店的门,把纸币拍在柜台上,店里打瞌睡的学徒被他惊醒,抬头看见是个亚裔,还是个未分化的小孩子,不屑地笑起来:“快看看这是哪里的流浪狗,我们从不卖好东西给穷光蛋!”

朱正廷跑了快半个小时,家里还有个烧糊涂的弟弟等着吃药,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一把揪住那个伙计的衣领,恨不得把纸币塞到那个白人学徒的嘴里:“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争论这种无聊的事情,药给我!”

“粗鲁无理的野蛮人!”他大叫:“真是个……”学徒看见了朱正廷手里多了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给我药,我不抢你的,钱拿去,药给我。”

深夜看店的学徒并不知道老板的枪放在哪里,于是他只能哆哆嗦嗦地扒拉两下那堆皱巴巴的纸币,数清了一共多少之后,蹲下来在柜台里掰了两排锡箔纸包着的药球,朱正廷借着昏暗的灯光扫了一眼,只有四个。

蔡徐坤烧得绝对不是四颗药能解决的,但是他比谁都清楚,现在的药越来越贵,能买到已经是幸运,他又不能抢,这家店是镇里唯一一家有消炎药和绷带纱布卖的店,如果交恶,以后就没法在镇子里过下去了。

朱正廷咬着牙,依然拿着枪对准了伙计,一把抓过可怜巴巴的四颗药,扭身冲出了药店。

不料冲出去没多久,他甚至都没拐过药店所在街道的路灯,就被绊倒在地,紧紧攥着药丸的手在地上重重地磕上去,一瞬间骨节处就见了血。朱正廷有些愤怒地扭头,想知道是什么鬼东西害自己跌一跤。

一个男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少年,一个孩子,仰躺在街上。朱正廷几分钟前刚刚从这里跑过,那个时候这里绝对没有人,天虽然黑,但是这么大个人他不会看不见,应该是被扔在这儿的。现在的家庭养不起孩子就会卖掉,实在卖不掉偷偷扔了的也大有人在,朱正廷犹豫了一下,模模糊糊的能看出来小孩子也是亚裔,可能十五六岁?还很小,应该是带着海军帽上学的年纪……原本有点想帮的念头在记起等着吃药的蔡徐坤的时候就被掐掉了。

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在更混乱塞隆斯德镇好好地活下来了,还拉扯着一个十三岁的蔡徐坤一路流浪到德州,没道理这个小孩子活不下去。

朱正廷咬咬牙,站起身的一瞬瞥见那小孩子手上戴的戒指。

好像是金的!

现在纸币不值钱,这种金属才是真的好东西。这么个戒指,要是真金的,至少能换十几颗消炎药。蔡徐坤是个容易冲动的,再加上分化成了镇子上少见的alpha,他们跟街上的黑鲍比越来越针锋相对了起来。今天大老远的跑到镇子外抢快餐店只为了那么几个汉堡,也是因为黑鲍比借故搬空了镇上的餐店,甚至连杂货铺那种难吃到爆的玛丽饼干和扭扭糖都没剩下。蔡徐坤烧成那个样子,四颗消炎药顶不了什么用,这次如果不多买一点,明天黑鲍比得了消息,故技重施买空药店的话,蔡徐坤怕不是要被黑鲍比直接扔到德州矿业随便哪个矿洞里永不见天日了。消炎药现在供不应求,如果能趁着还没被黑鲍比全部买走的时候……

朱正廷动心了,他把手里的四颗药球塞到衣兜里,骨节的伤口摩擦着粗糙的衣料,刺痛感让他更清醒了一些,朱正廷慢慢蹲在还昏迷着的人身边,扶上小孩子还很瘦的手,想把那枚戒指拔下来……

手腕猛地被攥住!

朱正廷一惊,下意识挣扎起来,不料那只手松松垮垮毫无力道可言,一甩就被甩出去砸到路缘石,他一抬头,就看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小孩子一直看着他,捂住了自己食指上的戒指,又慢慢地撤回手,在外衣兜里掏了掏,抓出两卷纸钞,递给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就又把嘴闭上了。

朱正廷愣了一下,有点迟疑地接过那两卷纸钞,抿着嘴唇站起来飞快地跑进药店。小孩子看着他在昏暗的灯光下撞进门的身影,注视了一会儿还在摇摆的门,撑着胳膊坐起来,倚在路灯上,慢慢合起眼睛。

过了一会儿,小孩子突然被抓起一只手,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仓皇地睁开,就看见刚刚想拔掉自己戒指的人半跪在身前,低头给自己的撞到路缘石的伤口包扎。朱正廷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好心人,此刻他旁边地上放着的牛皮纸袋里装着二十多颗药片和三卷绷带,能蹲下来帮这个小孩子包扎已经是他最后的温柔了,虽然心里也说不出来到底是更多地看在同为亚裔的同理心,还是刚刚那场未遂的抢劫——他从来没抢得这么平静,这么微妙,这么……多钱。

进了药店拆开一卷纸钞他才发现,一张的数额就已经是他刚刚拿过来的总额还不止,在药店伙计怀疑的目光下,他心里打着鼓,也万幸着没有把另外一卷也拿出来。不过,这孩子手上戴着戒指,又随身带着这么多现钞,可能就不是什么没背景单纯的因为贫穷才不得不处理掉的孩子,但是现在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呢,蔡徐坤烧得严重,当然是相伴了十几年的弟弟更重要!

朱正廷包扎好了就站起身准备离开,小孩子用包成猪蹄的手拽住了他的衣角,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朱正廷摇摇头,小孩子没放手,又在裤子兜里摸索一阵,掏出了一模一样的两卷纸钞,递给他。

朱正廷简直要被气笑了:有钱还不好好捂着,如果自己当年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身上能有这些一半的钱,又怎么能过得那么苦,还……错过了那么重要的事。蹲下来拿过那两卷纸钞,不客气地揣进自己兜里,起身就走。

小孩子把衣角拽得更紧了,在他回头的时候甚至张开了另一个胳膊做出了要抱抱的姿势。

朱正廷看着他。

小孩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回视。

很像蔡徐坤在分化那晚的眼睛。

他说,正廷哥,我没让他们抢走面包,你快吃,里面有你喜欢的鸡蛋。

明明自己难受得嘴唇都在抖。

突然就心软了。

他蹲下来,掏出一卷纸钞,塞回小孩子的裤兜里,甚至还用外套盖住了那个口袋:“别让别人碰你这个口袋,知道吗?我家里还有人等我,你的钱很多,饿不死的。”

站起来,摸摸小孩子的头毛:“再见。”

小孩子没来得及拽住朱正廷的衣角,只能看着他快速消失在夜色里。

 


被zdjj带进坤廷的我又开新坑了……真是造孽

现在应该是主要更超时空和这篇

冬樱慕还在努力蓄力中,争取更一票大的

诶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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